— BonaFide —

【菲帝】涌泉

  • 王国线战后,过年吃点糖。

  • 理学S的剑圣。


帝弥托利身上最深的一道伤口在背部,九年前在达斯卡为保护杜笃受的伤。他一直将此作为荣耀,在那场惨剧中他唯一守护下来的一段友情。九年前是古廉守护了他,九年后是罗德里古拯救了他,而他却保护不了他们任何一个。如果他们希望他复仇,他就算拼尽最后一口气也要完成,但他们却希望他活下去,为了自己的信念,为了赎罪而活。对他来讲却是比复仇更艰难的选择,好在还有一群支撑着他的同伴与战友。但这也意味着他会见证更多人的牺牲,所有人都忍受着痛苦而活,也许这才是世界的真实。

 

清晨的墓园泛着朦胧的雾气,他走在石板铺成的道路上,感受着冷清的寒风拂开留海,切割脸颊的刺痛。自战争结束后,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来这里看望故人了。不是因为战后复兴政务太忙,而是他们本就一直存在于自己意识里。只要闭上眼睛便能感受到他们的存在,跟他们对话。

 

“古廉,好久不见。”

 

他走近记忆中那座墓碑前,不知是对着墓还是意识中的身影打招呼。眼前那熟悉的身影动了动,接着石板上响起了清脆的脚步声,朦胧的雾霭中出现的却是另外一张与之相似的脸。他讶异地睁大了仅剩的那只眼,在认清了来者的面目后才回过神来。

 

“——菲力克斯,你也在这里啊。”

 

他们上一次见面还是在菲力克斯的封爵仪式上,继承了伏拉乌达利乌斯公爵之位后菲力克斯便很快回到他的领地处理战后的一些要务,只会不时派信使到王都汇报成果。没有被召见就不会出现,原因他自己也很清楚,只是耻于开口。在封爵仪式的夜晚他似乎终于磨掉了菲力克斯本就所剩无几的耐心,一直以来默契的避而不谈变得艰难起来,他至今仍未搞清楚为什么菲力克斯突然就不再想找任何借口。也许他早就清楚,只差没捅破那层窗户纸。但他却不愿回想起那晚的任何细节,只要一想到便脸颊发烫。他及时地蹲下,藏起脸上的绯红,把花放到墓碑前。

 

“你又看到他了吗?”

 

“谁?”

 

“古廉。”

 

帝弥托利摇了摇头:“有你在的话他们不会出现。”

 

菲力克斯干笑一声:“死人难道还会怕活人不成。”

 

“大概是因为你会否定他们的存在。”

 

“所以你就不让他们出现吗。”

 

帝弥托利抬头望向他:“你生气了?”

 

“你一直都让我火大。”菲力克斯回道,脸上却看不出什么变化。

 

“那样的话,我很抱歉。”

 

“道歉也是没用的。”

 

“...我知道。”帝弥托利又低下头,看着古廉的墓碑,“呐,菲力克斯,古廉和罗德里古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重要的事情一次都没忘过。”

 

“是吗,那你的记性可真好。”他有点羡慕地感叹道,“我的话,就不行。如果不是像这样将他们留在意识中,在梦里跟他们相见,总有一天就会遗忘。”

 

“你真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货。”

 

帝祢托利笑了笑:“毕竟我脑子不怎么灵活,也不擅长理学。”

 

“暗魔术是研究人类恐惧的学问,我倒觉得你是个很好的素材。”菲力克斯嘲讽道。

 

“是啊,帝国军说不定也这么想。他们擅长利用人的恐惧与欲望挑起纷争,钻研人体实验,与异族暗魔术士勾结制造人间地狱。”

 

“所以你就要以眼还眼,把自己弄得跟他们一样脏。这可能才是他们乐于见到的事情,一个自我毁灭的敌国王子。”

 

“我跟雅尼特搜寻过帝国的魔道文献,最终没有发现跟那些异族术士使用的暗魔术相关的资料。如同传染病一般让人发狂并相互残杀的术式,跟你在达斯卡见过的是类似的吧。”

 

“你的记性确实很好呢,那么久之前告诉过你的事情都还记得。”帝弥托利苦笑道,“你是怀疑,我也在达斯卡中过那样的术式吗?”

 

“结合你之后的种种表现,我不得不这么想。”菲力克斯看着他,试图从那身上分离出谎言的部分,“如果有那种术式的资料,现在让你检测一下就能知道了。但很可惜那些异族术士似乎随着王国统一战争人间蒸发了,唯一可能知道些什么的蕾雅也下落不明。”

 

“现在唯一能找到线索的地方,只有你身上,但你却几乎只字不提。”

 

“菲力克斯,有些事情,你不觉得还是不知道比较幸福?”帝弥托利叹息着摇头,“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艾黛尔贾特已经死去,罗德里古,你的父亲生前希望我放下仇恨背负起王国。我不会再犯跟之前一样的错误,这样还不够吗。”

 

“不知道比较幸福。”菲力克斯哂笑一声,“那你现在幸福吗?伤口还疼吗?饭菜吃得下吗?晚上睡得着吗?头痛好了吗?有休息够吗?”

 

“......跟以前比起来,这些都不算什么。”

 

“是吗。”菲力克斯也蹲了下来,直视着他,“那你为什么不肯见我?”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罗德里古和古廉都不会牺牲。”他顿了顿,“...我不希望你也跟他们走上同样的道路。”

 

“我跟他们不一样。”似乎夹杂着怒气,菲力克斯不经意地抬高了声音,“你可别小瞧我了,我对他们所谓的骑士精神没兴趣,也没那么容易去死。”

 

“真要死的话,也会拖着你一起。”他伸手去碰帝弥托利的脸,发现触感比想象中的要热,“...这样你能安心了?”

 

“嗯,就当成这样吧。”帝弥托利含糊回道,没敢转头看他,隐约忆起不久之前似乎说过同样的话。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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